故事:时隔7年回乡,父母用一亲子鉴定,让我收养村里傻女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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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转过一道山梁 , 远远地已经能望见村庄 。
正值傍晚 , 家家户户开始做晚饭 , 高高低低的屋顶上 , 灰白色的烟从烟囱里袅袅升起 , 仿佛带了饭香 。
送玉生回来的面包车 , 嫌弃进村的路不好走 , 不肯再继续送他 。 玉生只好嘱咐他三天后再到这个地方来接他 , 然后下车 , 步行往村子里而去 。
这里是瓮口村 , 是玉生土生土长的家乡 。
七年前 , 玉生考上了省城的大学 , 毕业后便留在了省城工作 , 期间 , 除了爹娘每年去看他几次外 , 他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
这次他也没打算回来的 。 去年 , 他在省城买了房子 , 便想着把父母接过去跟自己同住 , 并嘱咐父母 , 让他们把房子和土地都处理掉 , 以后他们也不需要再回瓮口村了 。 父母答应了 , 但坚持要求他亲自回来接他们 , 不然就不去了 。 无奈之下 , 玉生只好极力克服对瓮口村的厌恶 , 请了几天假 , 回来接父母去省城 。
瓮口村对玉生来说 , 是愚昧和落后的象征 , 他当年上学离开时 , 就曾发过誓 , 再也不回来 。
他甚至还去城郊的墓园看过了 , 他打算等父母百年之后 , 就把他俩安置在那里 , 到时候 , 他就算跟瓮口村从根儿上彻底划清了界限了 。
玉生这样想的时候 , 心里也升腾起一样的情绪 , 毕竟是从小生活的地方 , 到底还是有些回忆的 , 瓮口村的一草一木 , 都承载着他的过去 。
人不能没有过去的 , 否则现在和未来 , 就成了没有根的浮萍 , 然而对于玉生来说 , 就算做浮萍 , 他也不想再跟瓮口村有什么瓜葛 。
玉生这样想着 , 加快了脚步 。
二十分钟后 , 玉生走进翁口村 。
村口的那颗梧桐树还在 , 硕大的树冠罩出大片的阴影 , 一只老黄狗趴在那里 , 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
玉生与它对视了两秒钟 , 继续往前走 。
“汪汪!”那狗突然直立起来 , 冲玉生狂叫起来 , 把玉生吓了一跳 。
养在村子里的狗很少这样狂吠 , 只有在面对陌生人时 , 才会凶猛地吼叫 。
显然对于这条老狗来说 , 玉生是个陌生人 。
“大黄 , 别叫了!”一个微微佝偻着身子的老人 , 从梧桐树后的亭子里走下来 , 喝止了大黄的叫声 。 在他的身后 , 还跟着几个年轻人 , 他们上下打量着玉生 , 并没有出声 。
老者的话很有威力 , 老黄狗停住了吠声 , 跟老者一起细细打量起玉生来 。
玉生默不作声地立在那里 , 时间仿佛凝固住 。
“哟 , 我当是哪里来的干部 , 这不是玉生吗?”一个轻浮的声音 , 在老人的身后传过来 , 打断了这场没来由的寂静 。
一个穿得邋里邋遢的男人从老人背后走出来 ,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 , 脸上也黑乎乎的 , 一副很久没有洗过脸的样子 。
他的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 边笑边往玉生的方向挪过来 , 他的一条腿是瘸的 。
玉生见他一高一低地走向自己 , 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 这个人叫广源 , 印象中 , 他七年前并不是个瘸子 。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 , 男人拍了拍自己的残腿 , 不以为意地说:“瘸了 。 被三大爷打瘸的 。 ”说着 , 他随手指了指还在打量着玉生的那位老人 。
玉生闻言 , 眼神一缩 , 望向老人的眼里便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 这就是翁口村最让他讨厌的地方 , 没有法律规章 , 眼前这个老人的话就是天理 。
“广源 , 你还好意思说 , 三大爷是给你留了情的 , 就你做的那事 , 别说打折你一条腿 , 打死你都不冤枉 。 ”站在老人身后的另外一个男人不满广源对老人的态度 , 忍不住出声替老人说话 , 义正言辞 。
“好好好 , 我闭嘴 , 闭嘴还不行吗?”广源挥着手满不在乎地说 , 嘻嘻哈哈地 , 仿佛瘸了一条腿的不是他 。
玉生心里的厌恶更浓烈了 , “愚昧至极!”他忍不住在心里呵斥 。
“玉生 , 没想到你还真回来了 , 难不成他们说的是真的?嘿 , 你小子 , 看着老老实实的 , 没想到悄默声地干了件大的 , 真有你的!”广源将他斑驳墙皮一样的脸凑过来说 , 眼睛里闪着暧昧的笑 。
玉生微微往后撤了一下身子 , 冷觑了广源一眼 , “什么真的假的?”
“嘿 , 你还装 , 全村都知道 , 就春知跟你……”
“广源!”
广源还急切地想说什么 , 却被一直沉默的老人打断了话头 , “玉生 , 你爹娘还等着你呢 , 赶紧回去!”
老人的声音不高不低 , 但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压力 , 不仅让广源闭了嘴 , 还让玉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
等玉生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做了什么动作时 , 又忍不住懊恼地攥紧了拳头 。 他看了眼老人 , 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去 。
“这个玉生 , 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 见了长辈一点规矩都没有 。 三大爷 , 你也太好脾气了!”
“行了吧 , 宝胜 , ”广源冷笑一声 , “光听你的嘴叭叭个没完了 , 怎么 , 你还想让三大爷把玉生的腿也打折了?马屁精!”
“你个瘪犊子 , 信不信我抽你!”广源讽刺意味浓重的话 , 一下子惹恼了宝胜 , 他窜过来就想揪广源的衣领 , 广源瘸着腿想躲 , 一下子没躲利索 , 跌倒在地上 。
“行了 , 这么大人了还打架 , 也不嫌丢人!”老人呵斥的话响起 , 成功地解救了广源 , 宝胜恨恨地住了手 , “要不是看三大爷的面子 , 我今天非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折了不可 。 ”
广源狼狈地趴在地上 , 嘴上却仍旧不服气 , “你他妈敢!你打打试试 , 老子让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 你信不信?”
宝胜见三大爷背着手 , 渐渐走得远了 , 着急要跟上去 , 便恨恨地给了广源一脚后 , 边跑边回头对他说:“迟早撕烂你这张嘴 。 ”
众人都走远后 , 广源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 , 也不在乎身上滚的满身土 , 摇摇摆摆地也往村子里走 , “烂了心的都不怕 , 我一张烂嘴怕个逑!”
2
“你们要把春知的孩子过继给我?开什么玩笑!”餐桌上 , 玉生娘的一句话 , 把玉生从凳子上惊得跳起来 。
“你嚷嚷什么?坐下!”玉生爹见玉生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 很生气 , “啪”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 。 一家人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和谐气氛 , 一下子跌到了冰点 。
“原来你们非让我回来 , 是为了这件事!”玉生恼怒地坐下 , 恍然大悟于父母之前的态度 。
“玉生 , 当初你能去上大学 , 多亏了你三大爷把事压下去 , 咱做人可不能没有良心啊 。 ”玉生娘生怕爷俩闹僵 , 苦口婆心地劝儿子 。
“我怎么就没良心了?”玉生也急起来 , “难道只有答应带那孩子进城才算有良心?凭什么啊?!”
“就凭你当年干下的丑事是你三大爷给摆平的!”玉生爹瞪着眼睛看着玉生 , “就凭那孩子有可能是你的种!”
玉生爹的话 , 像一记炸雷把玉生炸了个七荤八素 , “爹 , 你说什么呢?”他惊恐地望着玉生爹 , 幻想着是自己听错了爹的话 。
“造孽啊!”玉生娘的哭声响起来 , 彻底粉碎了玉生的幻想 。
玉生爹娘说的那孩子 , 叫小磊 , 是三大爷的孙子 。 在听说玉生要把爹娘接到省城的消息没多久后 , 三大爷就带着小磊找到了玉生爹 , 并给了他一份亲子鉴定的文件 。
“那文件我看了 , 小磊并不是柱子的孩子 。 ”玉生爹也叹起了气 , “你三大爷的意思我明白 , 你和春知出了那档子事之后 , 他就让柱子娶了春知 , 既然这孩子不是柱子的 , 那就很可能是你的 。 ”
“小磊那孩子聪明得很 , ”玉生娘说 , “春知的毛病也没遗传到他身上 。 这些年 , 村里很多人都嘀咕过 , 说柱子是个傻的 , 春知也不灵光 , 怎么就生出这么聪明的娃娃 , 你三大爷说 , 他也被说动了心 , 于是就在小磊两岁多的时候 , 偷偷带他去做了亲子鉴定 , 结果出来后 , 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
时隔7年回乡 , 父母一亲子鉴定 , 让玉生收养村里傻女的儿子 。
这么多年 , 他从来没找过咱们 , 一直独自抚养着小磊 。 他本来也没想把孩子送回来的 , 可是 , 咱们一旦都去了省城 , 就不会再回来了 , 他怕以后孩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 会怪他 , 思前想后 , 还是决定把真相说出来 。 ”
爹娘的声音 , 缥缈得像是游离在外太空一样 , 让玉生感觉那么不真实 , 可他们的每一字每一句 , 却又实打实地落在了他的心里 , 砸出一个又一个匪夷所思的坑洞 。
他的孩子?怎么可能!
“你已经错过一次了 , 这次不能再错了 。 ”玉生爹打断玉生的话 , 站起来说 , “就这么定了 , 明天跟我去趟村委 , 跟你三大爷一起把孩子的手续办一办 , 办完了 , 带孩子一起去省城 。 ”
直到躺到炕上 , 玉生仍旧觉得爹说的那些事像是做梦一样 。 月光透过窗户上的木格子洒在他的枕头边上 , 回忆冷不丁就顺着那些水一样的月光 , 洒在了他的面前 。
当年 , 春知的娘和玉生的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 , 后来春知的娘嫁去了外地 , 两人便断了联系 。
春知娘是在玉生刚一岁的时候从外地回来的 , 跟她一起回来的 , 还有两岁的春知 。 春知爹死了 , 春知娘也生了癌 , 她们娘俩是被婆家赶出来的 。
娘家已经没了人 , 春知娘无处可去 , 是玉生娘收留了她们 。
就在回来的那年冬天 , 春知娘没能挺过去 , 撒手人寰 , 临终前 , 她捉着玉生娘的手 , 眼睛死死地盯着小春知 , 空张着嘴巴 , 说不出话来 。
玉生娘流着眼泪答应她 , 会好好把春知养大 , 话音刚落 , 春知娘便断了气 。
从那以后 , 玉生娘便断了再生一个的念头 , 守着春知和玉生 , 过起了一家四口的日子 。
春知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 , 得过一场重病 , 病虽然好了 , 但也落下了病根 , 脑袋不大灵光 。
小的时候还好 ,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 , 春知的不灵光越来越明显 , 十七八岁的姑娘 , 智商还跟四五岁的孩子一样 。 这可急坏了玉生娘 , 这样的姑娘家 , 根本不好找婆家 , 难不成让她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吗?
那时候 , 玉生已经在镇上读高中了 , 是村子里唯一考上高中的聪明娃娃 。 有人跟玉生娘建议 , 让她不要挑拣了 , 赶紧给春知定个婆家 , 瘸了拐了的没什么 , 只要对春知好就行 。 不然等玉生考上大学 , 成了城里人 , 他们总不能带着春知去城里吧 , 到时候不仅更不好给春知说婆家 , 还会拖累玉生 。
其实 , 要说拖累 , 倒真冤枉了春知 。 春知虽然不灵光 , 但很勤快 , 干活也不惜力 , 在家里是玉生娘的帮手 , 在地里是玉生爹的帮手 。
而且 ,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姑娘 , 要当真给她找个瘸了拐了的婆家 , 玉生娘不忍心 。 那样做 , 她也对不起死去的春知娘 。
“再等等吧 , ”玉生娘跟玉生爹说 , “春知还小 , 咱们再留意留意 。 ”
这一等就等出了事 。
那一天 , 玉生记得很清楚 , 是他放月假的第二天 。
那天晚上 , 也有今天这样的月光 。 他在屋里读书累了 , 想要出去走走 , 刚迈出屋门 , 就看到了院子里的春知 。
一个衣服湿透了的春知 。
月光下 , 春知正仰头将第二瓢水从头上淋下来 。 正是夏天 , 春知只穿了薄薄了夏衫 。
那一刻 , 玉生觉得那个抱着陶罐的少女从油画里走了出来 , 走到了他的眼前来......
“你们在干什么?!”玉生爹惊怒的爆喝声 , 将玉生从如梦似幻的油画世界里拽了出来 , 等他清醒过来时 , 脸上已经挨了玉生爹一记耳光 。
玉生娘则手忙脚乱地用手里的毡布裹住衣衫不整的春知 , 春知却笑嘻嘻地望着他说:“玉生喜欢 。 ”
“你这个畜生 ,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玉生爹闻言 , 更加恼怒 , 他四处找趁手的工具 , 想要狠狠地教训玉生 , 却被玉生娘哭着抱住 , “他爹啊 , 你要打死玉生 , 就先打死我吧!”
玉生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 脸上被爹打的地方火辣辣的却感觉不到疼 , 要不是手上还残留着春知的感触 , 他还以为自己正置身在一个荒唐的梦里 。
可他也清楚地明白 , 他的人生已经从光明走进了阴影里 , 因为院子里站着的 , 除了他的爹娘 , 还有古向天 , 那个被玉生唤做三大爷的人 。
古向天年轻的时候曾给人做过学徒 , 会做些木工活 , 早些年也走南闯北过 , 后来回到村子里 , 娶了媳妇成了家 。 因为有见识 , 谁家有点什么事 , 都喜欢让他去给主持公道 , 或者出出主意 , 村里人都很敬重他 。
唯独玉生不喜欢他 。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
或许是不喜欢自己爹见到古向天时 , 那副总也直不起来的腰板 , 也或许是不喜欢古向天看人时 , 那副总是高高在上的面孔 。 不喜欢他总是说一不二的态度 , 不喜欢他被村里人捧上天时的坦然 。
“他就像是瓮口村的灾难 , 是让这个离大城市只百里之遥的山村陷入愚昧不能自拔的罪魁祸首!”玉生曾在日记里这样呐喊 。
如今这个人正用他那双浑浊中泛着精光的眼睛看着玉生 。
他在想什么?
一定在嘲笑我吧 , 玉生心想 , 他一定在想 , 平时那个眼高于顶的小子 , 今天也落到我的手里了吧 , 你不是瞧不上我吗 , 我看你今天还有什么资格瞧不上别人!玉生的心里翻腾着 , 每翻腾一下 , 心就跟着绝望一下 。
“我完了 。 ”玉生想 , 按照古向天的作风 , 他一定会把这件事公布于众 , 好让村里人都看到他的公平公正 。 古向天绝对不会扭送他去公安局 , 但会用最阴狠的手段 , 扭断他的自尊 , 断送他对未来的渴望 。
“住手!”一直沉默的古向天终于开口 , 声音不大 , 却成功地阻止了玉生爹的动作 , 玉生娘也吓得不敢再哭 。
玉生垂下头 , 等着他的宣判 。
“玉生他娘 , 你先把春知带下去 。 ”古向天说 , “老木 , 你也消消气 , 你吵吵嚷嚷一通 , 是生怕别人不知道玉生做下什么事了吗?孩子的前途你还要不要了?”
“三哥 , 就他这样没出息的样子 , 还有什么前途啊?”玉生爹颓丧地蹲下身子抱住了头 。
“胡说!”古向天呵斥道 , “他怎么就没出息了 , 孩子正是容易冲动的年纪 , 是咱们做大人的没把好关 , 孩子有错 , 大人也有错 。 ”
“玉生 , 你先回屋去 。 ”古向天又转头望向木然站立着的玉生 , “你别担心 , 该怎么读书还怎么读书 , 其他事 , 有我和你爹在 , 你不用担心 。 ”
玉生看了看他 , 又看了看自己爹 , “还愣着干什么!你三大爷都发话了 , 还不赶紧滚回屋里去!”玉生爹蹭地站起身 , 三两步走过来 , 给了玉生一脚后吼道 。
“老木 , 你踹他干什么!”古向天上前来拉住玉生爹 , “玉生 , 赶紧回屋去 。 ”
玉生没再说话 , 低下头 , 绕过玉生爹跑回屋子 。
那天夜里 , 玉生不知道古向天跟爹是如何商量的 , 第二天天没亮 , 他就被爹从炕上薅起来 , 披星戴月地坐上古向天找来的三轮车 , 回了学校 。
他躲在学校里 , 直到高考结束 , 收到大学通知书 。 等他回家报喜时 , 才知道 , 春知已经在出事那年的冬天嫁了人 。
玉生从来没有像那一刻一样恨过古向天 , 因为春知嫁的人正是古向天的儿子 , 那个一出生就是个傻子的古柱 。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 小人 , 阴谋家!”明白过来的玉生将一腔怒火发在爹娘身上 , “什么为了我的前途 , 他完全是为了自己!你们就这样把春知嫁给了一个傻子 , 你们怎么忍心?!”
“不把她嫁给傻子 , 难道要嫁给你吗?”玉生爹双眼通红地沉声问 , “春知也是我跟你娘辛苦拉扯大的 , 她嫁给傻子 , 难道我们就不心疼吗?可是 , 你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让你娶了春知 , 断送了前程吗?”
玉生娘呜咽起来 , 她拉住玉生 , 说:“你别怪你爹 , 这都是命啊 。 你三大爷说 , 只有尽快把春知嫁出去 , 你俩的事才不会有人知道 。 柱子虽然是个傻的 , 可你三大爷说了 , 只要有他在 , 就没人敢欺负春知 。 我们思来想去 , 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 再说 , 你三大爷家的条件不错 , 最起码比媒人介绍来的那些人家都强 。 ”
“他这分明是趁人之危 , 是趁火打劫!”玉生也红了眼睛 。 他跟春知一起长大 , 春知的脑袋虽然不灵光 , 可是对他非常好 , 从小到大 ,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着他 , 护着他 , 疼他 。 现在又要因为他 , 嫁给一个傻子 。
想到这里 , 玉生反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 他怪古向天 , 怪父母 , 可是最该怪的那个人是自己啊 , 要不是因为自己那夜的行径 , 春知也不会被人算计 。
“你这孩子 , 这是干什么?”玉生娘心疼地握住玉生的手 , “你不要这样 , 春知现在真的很好 , 她怀孕了 , 要做娘了 , 你三大爷和柱子都对她很好 。 ”
“玉生 , 春知迟早要嫁人的 。 ”玉生娘又说 , “要不是因为我一直想要给她挑个好人家 , 你们也不至于会出那档子事 , 这事怪娘 。 现在 , 她也要做娘了 , 日子也过得和顺 , 我跟你爹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 你也别总想这件事了 , 日子还得往前过 , 是不是?”
还能怎么样呢?玉生心想 , 所有人都自私地只考虑了自己 , 包括他 , 唯独没有人考虑春知愿不愿意 。
如果他当初没有自欺欺人地服从爹的安排 , 选择逃离 , 而是坚定地对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 , 或许春知就不会嫁给傻柱子;如果那夜自己能在春知洗澡时避开去 , 就更不会有后边的这些事 。 难道自己一直不回家 , 不是因为想要逃避潜意识中已经猜得到的结局?
那一天 , 玉生逃也似地跑出瓮口村 , 他站在村口发誓再也不要回到这里 。
事实上 , 他逃离的岂止是一个瓮口村 , 更是自己那段不堪的过往 。
3
玉生在炕上翻了个身坐起来 。 回忆让他感觉痛苦 , 而这种痛苦让他保持了清醒 。
这些年 , 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 , 但书本上、电视上都告诉过他 , 跟女孩子接吻、拥抱 , 并不能造成其怀孕 。
他清楚地记得 , 那夜他确实没有忍住青春期的冲动 , 拥抱和亲吻了春知 , 但他并没有做其他事情 。 那这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第二天一大早 , 玉生便跟着爹娘去了村委 , 古向天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已经等在那里 。
看到那男孩的一瞬 , 玉生心里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 这孩子长得太像春知了 。
那些有关他和春知的幼时记忆涌上来 , 让他的喉咙忍不住一哽 , 愧疚如山崩一样压下来 , 把他心里所有的想法都埋在了那片废墟里 。
由于双方都没有异议 , 所以小磊的过继手续办得很顺利 。 为了让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 古向天和玉生爹达成了一致意见 , 要用过继将小磊的身世继续隐瞒下去 。 玉生表面上是小磊的舅舅 , 为了让小磊有个好的未来 , 做舅舅的想把孩子接到城里去 , 也无可厚非 。
玉生看着古向天和自己爹煞有介事地跟村长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 心里一阵阵地烦闷 , 那些阴谋算计被他们用一张张悲悯的脸孔掩盖 , 虚伪至极 。
玉生待不下去了 , 他从村委里退出来 , 漫无目的地往村外走去 。
“玉生!”有人喊他 , 玉生回头看 , 是瘸腿的广源 。 他一瘸一拐地跑向他 , 看上去非常滑稽 。 见他跑得很急 , 玉生只好停下来等他 。
“怎么 , 你真的打算认下小磊?”广源的口气充满怒气 , 好像这事让他很生气 。
玉生点点头 , 没有说话 。
“他真是你的孩子?”广源又追问 。
玉生觉得很难堪 , 尽管办的是过继手续 , 但只要他带走小磊 , 他跟小磊的关系就说不清楚了 , 广源的话 , 好像一根针扎在他心里 。 所有的人现在都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 , 愤怒?最该愤怒的应该是他自己吧 。
火气冲上来 , 玉生不想再理广源 , 扭头就走 , 却被广源一把抓住胳膊 , “你别走!”他喊道 。
“干什么?是不是我的孩子 , 轮得到你来评头论足?!”玉生再也忍不住 , 顾不上看周边还有没有人在 , 冲着广源喊起来 。
广源一愣 , 左右看了看 , 有几个蹲在墙根底下晒太阳的村人奇怪地看着他们拉扯 , 窃窃私语 。
“别在这嚷嚷 , 我有事找你 。 ”说着 , 他使劲拉着玉生往自己家方向走 , “走 , 跟我走!”
广源的家就在村口 , 破败的几间土房是他早逝的父母留给他的全部家当 , 令玉生感到意外的是房间里倒是很干净 。 已经露出土坯的窗台上 , 竟然还摆着一个破陶罐 , 里面的野花红的黄的 , 煞是好看 , 给房间平添了许多温馨 , 这显然不是一个独身男人的风格 。
“你知道我这条腿是怎么折的吗?”见玉生的眼神落在了那束野花上 , 广源有些得意地问玉生 。 玉生不解地看着他 , 不明白他为什么被打折腿 , 还能这么得意 。
广源用下巴点了点那个破旧的花瓶 , 说:“全都是因为它 。 ”广源瘸着一条腿 , 蹦到土炕边坐下来 , 继续说:“我跟小翠好 , 被宝胜发现了 , 告诉了古老三 , 他说我败坏了寡妇名声 , 要用村规惩罚我 。 惩罚就惩罚 , 不就是一顿荆条嘛 , 我受得住 , 可他还要把小翠赶出村子 , 我不答应 , 就跟他干了一架 , 他身边那几个‘忠狗’一拥而上 , 四五个人对付我一个 , 结果就成这样了 。 ”
“嘿 , 别看我瘸了一条腿 , 可小翠说了 , 就凭我肯为了他跟古老三打架 , 她就跟定我了 , 谁也拦不住 。 我偷偷告诉你 , 我俩已经约好了 , 等过了年 , 我们就去城里打工 , 以后就在城里安个家 , 管他什么古老三 , 古老四的 , 谁也管不了我们了 。 ”
本以为广源叫他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 没想到却是这些有关他和寡妇小翠的风花雪月 , 本就心烦的玉生不想再听 , 扭头就想往外走 。
“哎 , 玉生 , 等等 。 ”广源发觉自己跑了题 , 忙从土炕上跳下来 , 拦住玉生 , “我真有事对你说 。 ”
“说就说 , 别拉拉扯扯的 。 ”玉生不耐烦地将手臂从广源手里拽出来 。
广源有些讪讪的 , 但也没计较玉生的态度冷淡 , 说:“小翠曾跟我说 , 她见过宝胜几个人帮傻柱子欺负过春知 。 ”(作品名:《私生子》,作者:遇见而已 。 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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