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老人“老华侨”:人能做到最大的善良,就是知恩

老太太过世那年 , 我还在上小学 。

出殡那天 , 除了村里的一些熟悉面孔 , 还来了一位我从来没见过的老人 。

大约六十多岁的模样 , 穿着破破烂烂 , 拿着一个破碗 , 拄着拐杖就过来了 。

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路过的拾荒老人 , 几位舅舅却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 。 随后才从妈妈口里得知:这个没有名字的人 , 就是家里人经常说的“老华侨” 。

老华侨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在我们这里要饭 , 多次得到了老太太的关照 , 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 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了老太太过世的消息 , 一瘸一拐的赶了过来 。 出殡那天下午 , 阳光很好 , 我还记得他自己带了一挂鞭炮过来 , 对着阳光举在手里就炸了起来 。

没过两年 , 老太太唯一的儿子——我的外公 , 也因病去世了 。 果然不出所料 , 外公出殡那天 , 他又来了 。

与上一次不同的是 , 这一次的他 , 显得更加落魄和憔悴 , 手里也少了那一挂鞭炮 , 取而代之的 , 是一个人默默靠在院墙上抹着眼泪 。

当周边邻居都在诧异“啊 , 老华侨回来了!” , 他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 自顾自的擦眼泪 。 我想 , 他是在为老太太难过吧 。

自那以后 , 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 家里人也说 , 老华侨应该真的走了 , 如果还在世的话 , 怎么样也会回来看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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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二十多年 , 当我重新想起这件事的时候 , 还是觉得很感动 。

“老华侨”拾荒一生 , 见过太多人情冷暖 , 不管走到哪里 , 却始终不忘记老太太当年的米饭之恩 。

如今看到路边有老人跌倒恨不得绕路走的我们 , 真的是比不上那个年代的人啊 。

庆幸的是 , 在我的一生中 , 也有几位像老太太一样不求回报帮助我的人 , 能遇到这般温暖的人 , 实在是我的幸运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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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人生中第一道“护身符” , 出现在我的中学时代 , 一个素未谋面的姐姐 , 因为她的出现 , 我成功逃脱了一场校园暴力 。

在我初二那年 , 我经历了一场被“混混大姐大”围攻要钱的事件 。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一群初三年级的大姐大 , 突然在某一个早读课上 , 闯进了我们班 。 一般早读课都是没有老师在的 , 也正因如此 , 这群大姐大才格外有“气魄” , 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 , 问了句:你是某某么?

当时的我一脸懵逼 , 心里害怕的要死 , 但还是假装镇定的点了点头 。 接着带头的那个女生就说道:你有钱不?借我XX元 。

“我为什么要借给你?”

可能是因为这一句让她觉得很没有面子 , 又或许是因为她想在一众“小弟”面前树立点威严 , 她立马戳着我的衣服说道:“有本事你就跟我去厕所 。 ”

吃软不吃硬的我想都没想便回答:“去就去 。 ”

于是 , 我就被她和她的小弟们“请”到了三楼女厕所门口 。

当时的我虽然还没有完全理清思绪 , 但还是知道自己大概是被女混混们给盯上了 , 心里也是害怕的要命 , 想着这么多人打也是打不过的 , 怎么办?跑么?可是 , 能跑掉吗?

就这样拉拉扯扯到了厕所门口 , 这个上一毛还笑呵呵的大姐大 , 看厕所没外人 , 立马暴露出了平日里吓唬低年级同学、收取保护费的嘴脸:“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把钱交出来 , 不然要你好看!”

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 不觉脱口而出:“要我好看?呵 , 你敢么?”大姐大一时懵住了 , 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我竟敢这样回她 , 便又咬着牙说到:“信不信我打你?”

结果 , 我那未经管教过的嘴又回怼了一句:你可以试一试 , 打一巴掌我跟你拼命!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 , 而所谓的大姐大又不敢动手时 , 突然一位同村但不是很熟识的姐姐带了二十多个女生直接挡在我面前 , 冲着那个所谓的大姐大一顿呵斥之后 , 又转过身低声细语的跟我说:“别怕啊 , 我不会让她碰你的 , 你先回教室看书 , 放心 , 她们再也不敢来找你了 。 ”

当时我刚从那里走出来 , 找个角落便放声大哭起来 , 强大的自尊心让我面对恐吓时不动声色 , 站得笔直笔直 , 可一旦有人过来为我谋不平 , 我却没出息的哭了 。

到今天我都没弄明白那位姐姐为什么要过来帮我出头 , 但正因为她的出现 , 让学校里很多刺儿头开始知道我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 我也得以在那个混混成群的中学 , 平安无事的念到了毕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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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大学毕业后 , 我选择了留在杭州工作 , 因为自身性格孤僻再加上还没那么快适应新环境 , 所以平常有什么需求也不会直接跟同事说 , 常常是自寻恶果还怪命运不公 。

有一次领导安排我户外拍照 , 因为办公室一直在地下室 , 所以没人知道其实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雨 。

当我举着相机到了户外时 , 才发现原来外面已经变天了 , 没有人帮忙举着伞是很难完成拍摄工作的 。 这时候 , 只要我打个电话回去 , 请求来个同事帮忙 , 问题也就自然而然的解决了 。

但我没有 , 因为长期的“不好意思” , 我还是选择了一个人扛着相机在雨中拍摄 , 幸好 , 那时的雨并不大 。

就在我越拍越有感觉、外面的雨也越下越大的时候 , 我突然意识到:哎 , 我这一片怎么没有雨啊!

回头一看 , 原来是一个老大爷在后面帮我撑伞!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 , 这个地方明明人迹罕至 , 怎么突然来了个老大爷?还一声不吭的给我撑伞?原本就不善言辞的我只能一个劲的鞠躬说着谢谢 , 大爷却只是笑了笑 , 示意着我接着拍 。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来了我的困窘 , 还是纯粹觉得我是个怪人 , 总之 , 那个下午他就一直在帮我撑着伞 , 一言不发 。

那天回来的我还发了条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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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类似的事情其实还有很多:

大三的时候和男友吵架 , 夜里十点半 , 一个人坐在楼梯上痛哭不止 , 陌生的校友过来拍拍肩膀轻声安慰 , 我当时只是蒙着脸哭着说了句谢谢 , 但现在想来还是很感谢这个陌生人;

毕业之后一个人来陌生的城市找房子 , 找着找着眼泪就下来了 , 坐在陌生的公交站牌悄悄的抹眼泪 , 心里有说不出的憋屈 , 一初中生模样的女孩子上前给我递了一包纸巾 , 也让我瞬间止住了泪水……

骨子里的我是一个懦弱且怂包的人 , 但正因为每次都能得到陌生人的帮助 , 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认为:人间值得 。

这些年我一直很喜欢一句话:永怀善意 , 清澈明朗 。 也正因为这八个字 , 我觉得自己不管走到哪里 , 都要比身边人幸运几分 。

我摆正了心态 , 诚恳待人 , 便会收获更多来自外界的善意;我戾气十足 , 对世界拔刀相向 , 便会折损几分 。

用胡适先生的话来做个结尾吧:

昨日种种 , 皆成今我

切莫思量 , 更莫哀

从今往后

怎么收获 , 怎么栽 。